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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上竟有这种病:联觉症

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鲁原心论坛 Author 陈鲁原



医学、科学界将联觉症的研究起点,定于1892年。

标志性事件是,达尔文的表兄弟高尔顿在《自然》杂志发表文章,讲述一些与色彩有关的联觉,即听到或念到某些词语时,眼前会出现不同颜色。
他的著作并未引起严肃对待。医学界普遍认为,这听上去太玄乎了,“难道不是嗑药嗑多、出现幻觉?”

学界的群体性嗤之以鼻,持续到1997年。

这年秋季,顶级神经学家维莱亚努尔·拉马钱德兰(Vilayanur Ramachandran)要给300名医学生上大课。他想碰碰运气,看看是否存在联觉者。
他在课堂上宣布:“有些其他方面一切正常的人会看到声音,或有些数字在其眼中带有特定颜色。如果你们中有人是这样的,请举手!”
现场没人举手。但当天晚些时候,两名女学生找到他,说自己确实有这种感觉,只是不想被人看成“异类”,不敢在课堂上举手。其中一人说:“数字5是暗红色的,3是蓝色的,7是鲜艳的血红色,8是黄色,9是苹果绿。”
左图为非联觉者看到的图形,右图为联觉者看到的图形
通常,当人们谈起自己的联觉症时,其他人会以为他们产生了幻觉或者吸食了毒品。真正的联觉症体验与幻觉之间的区别在于前者是可重复和可预测的,而不是随机凭空想象出的。
例如,如果你在听到特定的歌曲时,嘴巴里会尝到草莓味,那么只有歌曲总是会以可预测的方式触发另一种感觉时,这种情况才被认为是联觉症。不过,这种触发不一定总是双向的。

联觉症是一种视觉、听觉、味觉等感官发生交替混合的罕见疾病。

联觉(synesthesia)的英文来自于两个希腊字,其分别代表着「联合」及「知觉」,因此字义上联觉代表着「结合的知觉」。随着相关研究深入,2005年,英国伦敦大学学院确诊首例联觉症病例,并指出这或是基因型疾病。
联觉感知有以下特征:
不自主的:联觉人不会刻意去想他们的感觉,但联觉就发生了。
实体投射的:联觉人并非用心眼去想象,而是真的看到颜色本身投射在实体之外。
持久而普通的:联觉的感知必须是每次都是一样的。

联觉症的类型

在人群中,有1.6%~2.5%的发病率。也有人推测每 2000 人里大概只有 1 个人有过联觉,并会随着长大而消失,平均每 25000 人里才能有 1 个人拥有稳定的联觉能力。几乎所有感觉的组合都有可能发生在联觉上,也有一些人的联觉牵涉到三种或更多感觉,但这样的人很少。
截至目前,医学界已确认至少80种联觉。它往往表现为,一种或多种感觉融合。
字色联觉:阅读字母时,大脑中与颜色识别相关的部分就会活跃起来,能看到不同颜色。据说,这是最普遍、被研究最多的联觉。每100人中,就有4人拥有这一能力。
音色联觉:听到每个音符、音调,眼前会浮现出不同的色彩。
词味联觉:听到或念到词语、名字时,嘴里会涌出强烈而独特的味道。
声音-味觉联觉
视觉-情感联觉:动画片里的卡通人物黏住了舌头,他的舌头也会难受。若卡通人物被车撞了,他会坐不住,如有一股强大的力量,要把他推下椅子。
概念联觉症:有些联觉者会看到抽象形状等抽象概念、时间单位或数学公式在自己身体以外的空间中漂浮。
镜反射触觉联觉症(mirror-touch synaesthesia):能够感知到他人情绪以及身体上的感觉、甚至是他人痛苦的感觉,就好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。

没有两个联觉者会有完全相同的交叉方式。例如,最常见的联觉方式是字形-颜色联觉,在这种联觉症患者的眼中,数字和文字各自都有不同的颜色。同样是听到“狗”这个字,有些人可能会看到红色,而另一些人可能会看到橙色。

根据美国所开展的研究,有些因素与联觉症有关。

例如,美国的女性联觉症患者数量比男性多3倍以上。联觉症患者中左撇子的比例较高,其中40%的人有亲戚同样患有联觉症。
你可能会碰到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这种疾病的医生,他们可能会将它诊断为完全不同的问题。如果你认为医生没有认真对待你的担忧,那么你可能需要寻求其他人的意见。如果医生说你没有联觉症,而是患上了一种完全不同的疾病,那么你应该相信他们的诊断,并遵循他们的治疗指示。

联觉症的神经机理

联觉症的神经机理不甚明确。比较靠谱的解释是,大脑处理不同感觉信息的通路,发生异常的神经连接,便产生联觉。美国美国麻省总医院神经科的乔尔·萨利纳斯(Joel Salinas)是一位“镜反射触觉联觉症”者。当他还是医学生时观摩一场脑外科手术,出现强烈的身体反应,感觉自己的脑袋也被划开。他脸色煞白、抑制不住地颤抖。
乔尔·萨利纳斯探索自我发现,若观察到病人外貌和自己相似,他的联觉能力会增强,从而影响其诊疗。于是,他开始刻意训练。“我发明了几种方法,使自己能专注于真实的触觉。比如,我会把注意力集中在病人的袖口、领口。”同时,“联觉超能力”成为他的问诊利器。
“我能看出每个患者离开诊室时,是真的如释重负,还是依然焦虑。如果是后者,我就会继续努力。”乔尔·萨利纳斯说。他在患者中,风评极高。“他似乎能百分百理解我的痛苦。那种感觉不同于共情,而是他能比我更快、更准确地,描述我的疼痛。在听到他说的那一刻,我脱口而出:对,就是这样。”一名女患者评论称。
美国旧金山妇女卡洛琳·哈特(Carolyn Hart)受乔尔·萨利纳斯启发,利用自己的视觉-情感联觉,而成为一名物理治疗师。


2017年,乔尔·萨利纳斯结合自己的经历和研究,撰写《镜像接触》(Mirror Touch)一书。他称:“每个人生来都有联觉症。小婴儿就能把不同的形状和不同颜色联系起来。”但随着发育,这种大脑自带的超能力会慢慢消失。这可能是因为大脑在自动清除那些不必要的联系。其过程有点像修剪杂草,让花园更规整。有些人或因基因缺陷,反倒保留下神经异常连接、大脑自主构建“3D虚拟现实”的能力。
据物理扫描显示,联觉患者与普通人连接大脑不同区域的组织白质的组织结构不同。例如,当他们听到单词时,大脑中与颜色识别相关的部分就会活跃起来,而当他们听到诗歌或歌曲时,他们就会“看到”形状、颜色或图案。
当你抱着花的时候,妳会看到颜色、看到形状、闻到香味、还有感觉到它的质感,你的大脑试图将这些知觉统合成一个花的概念,联觉人或许会将额外的知觉加到他们花的概念之中,研究这些知觉或许可以帮助我们了解我们如何感知我们的世界。


END


来源:鲁原心论坛(陈鲁原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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